野球少年 6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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喵生赢家组录入
原著:浅野敦子
翻译:sinnmai
图源:青波的床单和被子
录入:给我闪3活的学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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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「投手如果害怕打者,
  那岂不是根本不用比了吗?」

  站在风中的投手
  朝着捕手手套
  投出最棒的一球
  难以超越的阻碍
  互不信任的猜忌
  无论遇到什么打击
  始终靠着对理想的坚持加以克服
  即使不知道未来将会如何
  至少现在我们是——
  投捕搭档(battery)

  超越「成长突破」的少年文学范畴,以「不变的坚持」感动人心,作者耗费十年创作的代表力作完结篇!

  「我是投手。所以不会输给任何人。」
  巧所属的新田东中与强队·横手二中的再战之日越来越近。
  在巧和豪身上费尽心思的海音寺、不知如何面对天才门脇的瑞垣、
  只在意巧的门脇,还有巧和豪这对投捕搭档选择的道路——
  即使比赛一天一天地逼近,两支队伍内部依然各自怀有不同的困扰。
  也许有一天,这对投捕搭档将会分道扬镖,可是在那一天来临之前——
  面对眼前的对手,巧即将投出下一球。再一次的顶尖对决带来纯粹的感动!
  以自己的力量突破限制、无论何时都不改变初衷的野球少年迎向期待已久的对决,即将振翅高飞!



  作者简介
  浅野敦子
  一九五四年出生于冈山县。青山学院大学文学部毕业。因《野球少年》(教育画剧)得到野间儿童文艺赏、《野球少年Ⅱ》则得到日本儿童文学者协会赏。
  主要作品有《野球少年系列》(教育画剧)、《ほたる馆物语》(新日本出版社)、《No.6》(讲谈社)、《ガールズ.ブルー》(ポプラ社)等等。


  译者简介
  sinnmai
  京都外国语大学大学院毕业。因游戏而热爱日本职棒。
  原本毕业之后便打算回台,却又在因缘巧合之下闯进热爱的日本职棒界工作,
  现在每天都能见到游戏里的职棒球员就在自己眼前。
  过着工作即兴趣,兴趣即工作的生活。


  佐藤真纪子/绘图



  目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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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2
  3
  4
  5
  6
  最终章

  给读者



  1

  风缓缓吹过含苞待放的樱花树,枝桎轻轻摇晃。
  让人几乎快要冻僵的严寒重新降临,当地人将这种情形称为「冻春」或是「复寒」。昨天星期天分明只是樱花时节的阴天,空气中稍微带有凉意,今天马上变得寒冷,冷到让人无法相信再过几个星期,这些花苞就会竞相绽放,开成满树的樱花。
  和缓的风吹过,冷冽的落山风接踵而至,风声在耳边嘶吼,寒冷和锐利的程度简直可以划开皮肤。
  「原田。」
  听到有人用开朗的声音呼喊自己的名字,巧回头一看。
  眼前的人是新田东中学棒球队的前队长海音寺一希,他的右手拿着卷起来的毕业证书,左手抱着花束。以玫瑰为主的缤纷花束太过鲜艳,跟寒风吹过的景色与黑色的学生服显得很不相衬——至少巧是这么觉得的。
  两个人四目相接的瞬间,海音寺露出洁白的牙齿笑了一下:
  「想不到你也会这样。」
  「什么?」
  「没有,我看你傻傻看着树枝,觉得原田巧原来也会有发呆的时候,真是令人意外。」
  说完话的海音寺抬起头来,视线看向摇晃的枝头。
  「海音寺学长真是受欢迎。」
  「嗯?」
  「花束。一、二年级的女生一大早就吵着要送花给海音寺学长。」
  「笨蛋。」
  海音寺挥了一下花束,一枚粉红色的花瓣轻轻飘落地面。
  「这是野野村他们给的,我代表棒球队的三年级收下。由现任队长献花给前任队长可是每年的惯例,像这种小事你要记一下。」
  「啊,是。」
  「永仓、泽口还有东野,都和野野村一起拍手,只有你和吉贞两个人不在。」
  「吉贞也不在吗?」
  「那家伙在毕业典礼时打瞌睡,被导师叫去训话了。很像是他会做的事。」
  「的确很像。」
  海音寺收起笑容,重新抱好花束:
  「你在这种地方做什么?」
  位于体育馆后面的这里,是晴天午后晒太阳的好地方。时常可以看见学生、老师,以及野猫傻傻坐在那边享受温暖。可是现在相当寒冷,夹杂寒意的风毫不留情吹过来。
  「做什么……也没有做什么,只是觉得很舒服……」
  「很舒服?什么很舒服?」
  「风。」
  「这么冷的风会舒服吗?」
  「风不是冷一点才舒服吗?」
  海音寺稍微皱起眉头:
  「你本来就很酷,想不到还是在北极出生的,竟然说出企鹅才会说的话。」
  「海音寺学长,企鹅只有南极才有。」
  「哪一极都没关系,总之就是很冷的地方。」
  有些毕业典礼结束之后的吵杂声音传来,巧看了一下海音寺的脸。
  他到底想说什么?
  刚才对海音寺说的话绝对不假,校门口附近应该有几名低年级的学生拿着花朵正在等待海音寺。虽然相处的时间不到一年,不过巧很清楚无论是同年级,或是低年级的学生都很仰慕海音寺。巧认为他这个人很有吸引力,不论是关心他人、正确判断状况或单纯的想法,在他的身上可以发现很多吸引别人的要素。
  或许和豪有点接近,但是不像豪会让巧感到强烈的困惑,或者情绪忽然受到他的影响,所以很好相处,不会尝到豪带来的那种接近痛苦的感觉,先前也受过海音寺数不尽的照顾。
  有好几次都是因为队长是海音寺才获得解围和帮助,这一点巧自己也知道。
  可是毕业典礼后的前队长为什么会在这里?为什么要特别跑到这里,站在自己的面前?
  可以确定不是为了道别或打招呼。不可能是来找自己,而且现在还太早了。
  要说「谢谢」、「再见」还有「保重」这些话都太早了,一切尚未结束,还有一个盛大的舞台在等待他们。
  「哭不出来……」
  海音寺忽然低声说了一句。
  「咦?」
  「没有,其实我还满爱哭的,算是泪腺发达的那种人。所以我特别警惕自己在毕业典礼可别哭了,否则一定很丢脸,结果反而完全哭不出来,有种事不关己的感觉。」
  「真不像你。」
  「不像我吧。不过那也没办法,在和横手的比赛结束之前,根本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哭。」
  巧的视线朝耸立在樱花树后面的遥远山脉望去。
  冬天一直积雪的山顶,在冬季天空的背景衬托之下显得更明显。等到寒流离去,春天正式到来,白色的棱线消失之后,山顶也会变得模糊不清——这些都是豪告诉他的。感觉起来好像是很久以前,但是实际只是去年春天的事,算起来根本不到一年。
  「你是认真的吗?」
  听到这个提问,巧又把视线移回眼前的这个人身上。
  「海音寺学长,你说什么?」
  海音寺呼了一口气:
  「我问你是不是认真的?」
  「认不认真?」
  「就是接下来的比赛。」
  巧不清楚海音寺到底想问什么。正因为知道海音寺不会为了让他人着急,或是调侃而故意拐弯抹角,反而更搞不懂他究竟想问什么。
  「我在对上横手时没办法认真投球……海音寺学长,你有这种想法吗?」
  海音寺用力摇头否认:
  「我才没有你会放水的白痴想法。我不是在问你那种事……原田……」
  「是。」
  「你之前对瑞垣说过『你想打我就陪你打』吧?」
  「没有。」
  「少骗人,你明明就说过了。我可是听得很清楚。」
  「我是说『你想打我就奉陪』。」
  「都差不多啦。就算语气有点不一样,任性的态度也不会因此改变。」
  海音寺的嘴角动了一下:
  「毕业典礼时,我一直在想你。嗯?这么讲好像有点奇怪……你可别误会了。」
  「误会什么?」
  「算了。那个……你对瑞垣说过要他认真一点,但是……你自己又是如何?」
  「我?我无论什么时候……」
  巧把后半句「都很认真」吞了回去。
  从来没有抱着不过只是玩玩、半调子的心态站上投手丘,不过……
  玫瑰花瓣在海音寺嘴巴下面随风摇曳,巧的嘴里感到有点苦涩。
  不认真面对捕手的投手,能对打者说东说西吗?
  怒气冲冲的豪如此指责自己,但是一句话也没办法回嘴。巧很能理解对不认真面对自己的人所产生的那种焦躁与愤怒。自己也尝过好几次那种滋味,所以才没有办法回嘴。
  没有尽全力回应认真面对自己的对象——当时的自己竟然做了一直以来最看不起的事。
  巧将苦涩的口水吞下去,在无意识的状况之下发现自己的手插在口袋里面,但是手指没有摸到任何东西。
  又忘记了。
  又忘记带如同身体的一部分,几乎片刻不离身的球了。白色的小球从昨天晚上就一直放在房间的桌子上。
  口袋里的手指轻轻握起。球真的是好东西,一点也不麻烦,只会完全顺从投球者的力道,飞过一八·四四公尺的距离。只有人会感到疑惑、困扰还有厌倦,奔驰的球只会如实反应投球者的意志坚定与否,然后进入捕手手套,或是反弹出来。
  所以巧才会这么喜欢球。年龄、国籍、性别都没有关系,身分地位、性格好坏还有职业也没有任何关系。将所有多余的包袱屏除在外,剩下的要求只有一个,那就是将自己全部的力量托付在球上面。也只有能做到这一点的人,才能够一直站在投手丘上。
  巧觉得自己做得到,觉得投手丘是为了自己而存在。只要手里握着球,就不会有疑惑、困扰或是厌倦。巧有这种自信。
  巧有不输给他人与自己的自信,也有只要站在投手丘上,只要手里握着球,便不会迷失自己的自负。
  自从被球吸引,无时无刻抓着它的小时候开始,巧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天赋。在大人的眼里,一个不到十四岁的少年的自信与自负,简直与令人难以忍受的傲慢没有什么两样,所以巧好几次遭到纠正、责难、怒吼,当然也受过露骨的敌意与厌恶的攻击。即使如此,巧仍然不为所动。
  巧对于自己是为了投球而出生的想法,从来没有一丝怀疑,所以面对别人的斥责与称赞,能够一视同仁地毫不在意。别人说的话没有意义,根本一点也不重要。
  不认真面对捕手的投手,能对打者说东说西吗?
  来到新田之后,第一个遇见同年纪的人就是豪。两个人认识到现在还不到一年,但是他所说的话却直刺巧的心里,给巧相当大的负担。
  因为自己蒙羞、怀疑、动摇……豪说的话不断逼来,这让巧觉得又烦又无法忍受,但是不知为何就是感到在意。因为在意而开始思考,才会忘记球的存在。
  「海音寺学长……」
  巧在风中把身体转向海音寺。
  「为什么要这么问?」
  海音寺「啊!」了一声,用穿着体育馆室内鞋的脚轻踢脚边的土:
  「为什么?我其实也不太清楚……在毕业典礼的来宾致词时忽然想到的。不知道原田有没有认真过。啊、你开始感到不爽了吧?心里是不是想着,要不是这家伙是学长,我早就把他痛扁一顿了?」
  「我没有这样想。」
  「是吗,那就好。在毕业典礼当天被学弟揍就太丢脸了。」
  「这么说来,学长在来宾致词之后就一直想着我吗?」
  「这个嘛,其实也没什么,不说也没关系。都是我自己胡思乱想,然后有点在意而已……应该是我太鸡婆了。」
  「我想听。」
  「咦?」
  「我想听海音寺学长想的事。」
  「你不会生气吗?」
  「不会。」
  「可别忽然冲过来揍我。」
  「不会的。」
  「真的吗?」
  「海音寺学长,我真的有那么凶吗?」
  「没有。只是觉得被你的右手揍到应该会满惨的,为了保险起见才跟你确认一下。」
  在寒风吹拂之下红了脸颊的海音寺笑了,但是巧没有笑,只是把双手插在口袋里站着:
  「海音寺学长……请你告诉我,你所说的认真到底是什么?」
  「咦?没有啦,原田,不要这样一脸严肃。真的只是忽然想到,不是什么重要的事。」
  就为了不重要的事,海音寺特别跑来找巧。
  嘈杂的声音已在不知何时逐渐远去,两人的背后显得相当安静。海音寺以粗鲁的动作把花束扔在樱花树底下:
  「我还没有厉害到能在棒球方面对你说东说西的,我也不过比你大两岁而已……所以这应该是我想问你的事。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很在意,所以只好问你,你可要好好回答。」
  海音寺的话中已经感觉不到轻松和开朗。
  啊,是队长——他的声音马上给人这种感觉。
  「你觉得门脇怎么样?」
  「门脇学长?」
  超乎想像的问题。
  「怎么样……」
  「会不会觉得他是个很厉害的打者之类的?」
  落山风吹起,在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,让人想起门脇挥棒的声音。两种声音都像割裂空气一般轰隆作响。
  「我是这么想没错。」
  「会不会觉得他又变得更厉害了?」
  「会。」
  「只有这样吗?」
  「不然还有什么?」
  之前没有面对门脇秀吾。握着球棒,站上打击区的人是瑞垣。门脇只是蹲在围墙前面、只是这么静静坐在那里,但是有种东西明显表现门脇的变化,吉贞把它称为气魄。连吉贞也注意到的门脇力量变化,巧当然不会不知道。可是那跟现在有什么关系?
  「原田……」
  「是。」
  「你会输喔。」
  海音寺慢慢吐出一口气,淡淡的白色气息果然和冬天不一样。巧也深深吸气,试着把它呼出来:
  「你是说门脇学长打得到我的球吗?」
  「没错。」
  「吉贞也说过一样的话。」
  除了眨一眨眼,海音寺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。
  「吉贞吗……哼——本来以为那家伙只会吵吵闹闹,想不到该看的事还是看得很清楚。」
  「我跟他打赌了。」
  「打赌?」
  「如果我能够压制门脇学长,他就请吃我一个星期的照烧汉堡。」
  「如果被打出去就换你请他?」
  「没错。」
  「一个星期,赌这么大啊……你……和永仓当然都不认为会被打出去……对吧?」
  「是的。」
  没想过会让门脇打出去。不只是门脇,巧压根儿没有想过自己会输给任何人。先不论结果,在走上投手丘之前,怎么可以不相信自己呢?只有相信下一球可以压制任何站上打击区的打者的人,才能够胜任投手;相信从投手丘投来的下一球,不管打者如何厉害都可以摆出手套的人,才能够胜任捕手。
  海音寺靠在樱花树上,慢慢往下滑:
  「我……认为你们错了。」
  「错了?」
  「嗯。其实我也说不上来……总觉得原田和永仓你们应该稍微担心一下才行……应该说不这么做就赢不了。」
  「你是说门脇学长吗?」
  「那当然。门脇可是非常认真的。」
  「你是说因为他很认真,所以我要怕他吗?」
  海音寺抬头看了巧一眼:
  「没错,害怕吧。他认真的程度跟你不一样。」
  「哪里不一样?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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